显然?并不想听,只重重地将她又摁进了被衾之中,堵住了她的嘴。
“你?的担心,我会替你?全部解决。”他?居高临下?地俯视着她,眼底一点不见慾色,“但外面发生的一切,你?都不必知道了。”
“从今往后,你?只剩下?一件事,那就是在这里……”
“乖乖的,等哥哥回来。”
……
薛嘉宜再?醒来时,谢云朔不在身?边。
帐帷间,枕褥已经更换一新,带着暖烘烘的栗子香,她的身?上也整洁干爽,想来是被谁抱去清洗过了。
颊边的热意犹未褪去,她偷偷往被子里看了一眼,又飞一般地把自?己捂住了。
一晚过去,痕迹不仅没有消退,淤红的地方反而?变得更加明显。
外间的婢女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探声问道:“姑娘可?是醒了?”
薛嘉宜裹着被子,咬了咬唇,有些艰难地道:“我……我的衣物,可?是在外头?”
她方才?在床上摸索了一阵,没有找到自?己的衣裳。
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,婢女撩起床帐,挂在了一旁的金钩上,中间的婢女不敢抬头看她,只双手递上一只木盘。
木盘上,放着一件轻薄的纱衣,是非常漂亮的颜色,打?眼看去,烟霞一般。
薛嘉宜却没有欣赏的心情,她不自?觉把被子裹得更紧,问那婢女:“是不是……拿错了?”
怎么只有一件纱衣?
她的身?上现在只着了一件轻罗抱腹,这样?穿……根本没法踏出这座房门。
婢女把头埋得愈加低了:“是殿下?的吩咐……”
薛嘉宜微微一愣,紧接着,便听得她继续道:“殿下?说,给您两个选择。”
“您要是不想只穿这个,那奴婢们就得像之前那样?,把您给……捆起来。”
——
前夜里,京城下?了一场暴雨,金銮殿前的丹墀之上,已看不见血的痕迹。
那场轻飘飘落下的谋逆大案,真相到底如何不好说,但是结果,却已经铸定了。
燕王与八皇子谋逆惊驾,皇帝旧疾复发、彻底风瘫,幸得景王及时救驾,最后才?拨乱反正,未酿得一场大祸。
皇帝感?念景王的诚孝之心,册封他?为皇太孙,为一国储君、监朝理政。
朝堂之上的权力顺序顷刻颠倒,一时间,物议如沸。
燕王的小动作,许多人心里都是有数的,但是八皇子从前和?他?并无牵系,而?且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太巧了,巧到让人心生疑窦。
只是,皇帝还活得好好的。他?虽风瘫,也无法上朝,但并没有失去意识,甚至还召见过一些老臣。
景王被立为储君一事,虽突然?,但也不那么让人意外。盛与衰的对比之下?,很多人的心思,都起了微妙的变化,无意深究。
此时此刻,禁庭之中,却是一片死寂。
偏瘫在床的老皇帝,刚在寝宫里发了场脾气,黑糊糊的药汁连同碎瓷溅洒一地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谢云朔进殿的时候,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,正在收拾地上的残局,见他?来,纷纷垂首敛容,恭声道:“殿下?。”
宫人们形容严谨、躬身?肃立,俨然?是把他?当成了这片皇城的新主人在侍奉。
老皇帝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,喉咙里溢出两声艰涩的“嗬嗬”声。
谢云朔神色如常,朝老皇帝见礼,又问起侍候在侧的宫人,他?的身?体情况。
老皇帝冷冷瞧着,忽而?出声道:“如今,你?不必白费这样?的功夫。”
“与我而?言……”谢云朔顿了顿,方才?继续道:“是皇帝、太上皇、又或者大行皇帝……确实无甚区别?。”
老皇帝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加铁青,谢云朔却仿若未觉,依旧公事公办地禀报朝政,把该做的做了个全。
略略禀了个大概之后,谢云朔并未久留,径直便离开了宫中。
抢班夺权后,他?确实没打?算对老皇帝动手。
虽说从东宫往上数数,仇怨实在不浅,但对这位而?言,也许现在看着权力从自?己的手中流走,自?己连身?体都无法自?主,是比直接登仙更深的折磨。
既如此,也没有必要画蛇添足,给自?己添一桩麻烦。
出宫后,谢云朔跨马,便要往禁卫营去。
廖泽跟上,欲言又止了一会儿,还是与他?道:“殿下?,方才?薛姑娘那边的人来报,说她……昨夜里发热了,病得很有些不好。”
他?话音未落,谢云朔便拧眉反问:“昨天的事,怎么今天才?来报?”
“今天有朝会,殿下?昨夜又歇在了宫里……”
谢云朔攥紧马缰,勉强思考了一下?。
那晚汹涌的情绪过后,他?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
他?只觉得自?己好笑,除了在床上,竟还是不

